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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,排球是我最愛的運動,專科時幾乎都過著“挑課睡覺補眠,準備下課練球”的生活,每次期中、期末考的成績出來,我的名次一定是排在全班的後1/3裡,從來沒有變動過。因為這樣,我成了暑修的常客,五年的暑假,別人都去打工或在家納涼,我卻比國小學生還糟,天天排滿著暑修的課程,上完暑修接著就是練球,完全跟正常上課沒兩樣;而暑修的學生費也從一個學分500元,修到將近1000元的價位,真的覺得學校該種一顆以我為名的樹在校園裡,以供以後那些不用功的學生引以為戒。


專科五年的生活,和走馬看花的旅遊團行程有點像“上車睡覺,下車尿尿”,上了什麼課,學到哪些東西,老實講,很多部份都還給老師了,唯一還有存在感的,大概就是對排球的情感了。只是當以前一起奮戰的隊友們逐漸凋零後(結婚的結婚,發福的發福),排球這運動好像離我愈來愈遠,還好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,遇上了有心組織系隊的學弟,於是,排球又慢慢的在我生活順位中,回到某種程度的地位。


大學時的女友問過我:“你要選我還是選排球?”好傻好天真的我,直接反應就覺得“妳才跟我交往一年,我怎麼能拋棄那給我多少美好回憶的排球呢?”我想了一下回答她“我選排球啊”後果是怎樣,我想不用多說,我只能說,我那時真的白目的可愛啊~


學弟們(不同於水晶男孩)在上個月就問我,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參加北中盃(北部中文相關系所),本來有分校友組和在校組,但由於在校組報名隊伍不足,所以全部併到校友組來。這次是由政治大學主辦,地點就在政大沒開空調的體育館,打室內的好處是不用曬太陽,也不用擔心下雨;壞處就是沒開空調的狀況下,天氣涼沒什麼影響,但溫度只要一升高,在裡面比賽的人就像蒸籠裡的肉粽一樣(這樣也算應景嗎?)不全熟也半熟了...


男子組一共只有七隊參加,不像女子組總共有16隊。我們和東吳與市北師同一組,另一組則是師大、政大、華梵、東海,各組分別取前二名晉級,沒晉級的則打排名賽。第一場遇到市北師,學弟們在今年的大中盃就和他們交手過,對手實力不算差,但也不會太難打,只是大家也許太久沒一起打,加上有幾個學弟是畢業又回鍋,手感多少較為生疏,莫明奇妙的,我們竟然輸了第一局...


輸了還得了,我們在賽前可是把目標設定在冠軍耶,於是第二局馬上將士用命扳回一城,決勝的第三局,我們在換場前就稍微把比數拉開,對手似乎也絕望大於希望,沒遇到太多的反抗,終於有驚無險的拿下了首勝。只是打完三局,已經是日正當中的中午12點,每個人的臉都紅的像豬肝,贏的這麼狼狽又難看,大家都決定,後面的比賽,一定都要直落二結束,不再打那要命的第三局。


只是,世事如棋,就算我們有這種結論,但卻沒那種決心,於是,本來是玩票性質兼聯絡感情的北中盃,硬是被我們自己搞成了往生盃...


第二場在對上東吳前,我們就已經在場邊看過他們的陣容與狀況,我還跟學弟討論,如果比數拉開,可以換誰上場磨練一下,還把所有可能的調整都做了明確的安排,但是(可怕的但是),我們第一局又以些微的比分落敗,這狀況就好像本來在艦艇上西線無戰事,閒到釣魚的士兵們,突然接到魚雷接近的警告,迅速各就各位,準備迎接戰鬥繃緊神經。這場的勝負差別在於,贏的人,隔天下午一點才有賽程,輸的人,早上十點就要備戰!


三個小時,可以從台北開到彰化,可以從台灣飛到泰國,可以從陽明山騎到宜蘭,可以讓我們這群搖搖欲墜的剩菜冷餚多一點喘息的時間(最後才是重點),想到差了三個小時,大家又重整旗鼓戮力以赴,於是我們好像在製造輪迴,二三局的內容,幾乎是前一場的翻版,死裡逃生的我們,終於如願以償的取得晉級的門票,和下午才出賽的場次。

雖然說,“沒去過天堂,不知道什麼叫地獄”,但既然沒去過地獄,幹嘛自討苦吃要去體驗啊?於是,我們又再次在比賽結束後,立誓在明天不再打三局的比賽,明明是打北中盃,幹嘛自己打成往生盃啊?


“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”沒錯,為了冠軍,我們在隔天做了萬全的準備,在著裝時,大家手上輪流傳著小巧白色的運動聖品“熱力”是也!這個膝蓋塗塗,那個大腿抺抺,有的肩膀痠痛,有的小腿無力,熱身時不是精神抖擻喊一二三四,而是此起彼落的“喔喔嗚嗚”,一瞬間還真有點來到流浪狗收容所的錯覺。


唉唉叫的情形,並不會引起對手的同情。另一組也晉級的師大,己經好整以暇的在等著我們了,這次的第一局,大家確實有記取昨天的教訓,戰戰兢兢的順利拿下,只是到了第二局,卻又故態萌發的失守,反正北中盃己經被我們自己更名成往生盃,熱力軟膏也隨侍在側,只差一步就冠軍賽了,說什麼也不能放棄!就像寫好的劇本,第三局的勝利還是被我們幸運的捧走,冠軍賽,我來了~~~


距離冠軍賽有兩小時的休息時間,大家躺的躺、睡的睡,我還睡到一度不想起身比賽,卻在想起身時發現身體僵硬、腰酸背痛(蕭亞軒是唱想要愛你的衝動,我是有想罵髒話的衝動),好不容易扶著欄杆起來,又像個沒吃維骨力的阿公一樣行動困難,所以我決定比完賽後要去買銀寶善存來吃,這樣也可以在白髮蒼蒼時,還能扛著腳踏車健步如飛啊!


東海的實力,在賽前我們就略知一二,而且攻擊發動模式是我們非常不熟悉的位置,所以第一局一開賽我們就吃盡苦頭,最多曾經有7分的落後,只是雖然落後,卻沒有什麼慌張的感覺,一球一球按我們自己的模式進行著,反倒是對手在比數無法大幅拉開後,開始自亂陣腳,慢慢被我們拉近比數,可惜最後功敗垂成,以23:25失守。


第二局的開局,依然和第一局類似,只是這次我們失誤比對方少,接發球也較為穩定,不旦把落後的比分追回,更在24:24平手後,拿下超前的2分,以26:24帥氣的扳回一城。


第三局一開始,還是無法適應對方在中間的進攻模式,屢屢被攻城掠地,不斷失分,換場時是難堪的3:8,遠遠落後5分,但球是圓的,沒比到最後一球,誰勝誰負還很難說,對方在幾球攻擊不穩的狀況下,被我們不斷追回失分,在喊出暫停時,我們只剩一分的差距,而且又是輪到主力站上擅長的攻擊位,按我們的劇本,如果一切順利,在主力輪轉到後排前,我們非常有機會拿下逆轉勝...


只是畢竟熱力不能取代實力,往生盃這個名稱注定是個悲劇...對手一個壓在界線邊緣的殺球,被裁判判定為界內,我們的驚奇之旅,就在這球劃下句點,以14:16輸給東海,所有的汗水與辛苦只能迎接亞軍的名次,注定與冠軍無緣的我,又再一次的擦身而過,而下一次的機會,不知會在多久以後...


賽後大家都很認同,我們這次真的是在打往生盃,四場球打了12局,等於比對手幾乎多打兩場2:0的比賽,算是打到夠本了,而幾個搞笑的學弟,每打完一場就往體育館附設的淋浴室沖澡,又打又洗的,完全是抱著有吃又有拿的庄腳人心態,依他們的說法,在自己家裡(宿舍)洗,都沒這麼大的水量和完善設備,不趁這次來比賽多洗,以後可能也沒機會了。


我想,他們的遺憾,不是這次只拿亞軍,應該是不能帶著女友一起去洗,而覺得可惜吧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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